姜姒眉心緊鎖,雙手緊緊抓著被角,抽噎不止。
謝長宴見狀擰了擰眉,俯身用指腹為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。
“公主,醒醒。”
他動作輕柔的晃了晃姜姒的肩膀,生怕嚇到她。
謝長宴喚了好幾聲才把姜姒從噩夢中喚醒。
姜姒睜開眼睛,眼眸中閃爍著濕漉漉的淚水,讓人心生憐惜。
“謝長宴……”
看到謝長宴那刻,姜姒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,低聲抽噎起來。
滾燙的淚珠滴在謝長宴脖子上,他身子一僵,抿唇道:“別怕,我在。”
姜姒抱著他緩了緩情緒,隨后從床上坐了起來,一臉著急的抓住了謝長宴的手。
“謝長宴,我夢到皇兄了,皇兄他有危險,你帶我去救他好不好?”
想到夢中的畫面后,姜姒的眼淚又止不住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。
“好。”
謝長宴沒有半分猶豫,頷首應下。
不管是噩夢還是現實,只要能打消她的害怕與恐懼,他都愿帶她去。
姜姒急匆匆的穿上衣服,吩咐夏荷秋菊明日照舊出發前往江南,等她和謝長宴回來后會前去同她們匯合。
“公主,謝侍衛,你們路上千萬要小心啊。”
秋菊夏荷眼眶紅紅的,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們。
“知道了,你們回去吧,記住本宮說的話,莫讓外祖父外祖母他們擔心。”
言罷,姜姒抬頭看向謝長宴,“我們走吧。”
她眼睛紅的像兔子,臉上掛著還未干透的淚痕,在月色下泛著盈盈亮光。
謝長宴看到后抬手用指腹將她臉上的淚痕抹去,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,連忙收回手大步走到了馬匹前。
指腹滾燙。
在夏荷秋菊的注視下,二人共乘一匹馬消失在夜色中。
夢里姜書是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埋伏,手筋腳筋都被人挑斷了,身受重傷跌下懸崖,生死不明。
姜書驍勇善戰,這幾年一直在外親自領兵,順利擊退匈奴,大獲全勝。
原本他應該和其他將領一塊班師回朝,但外祖母壽辰在即,姜書便先一步啟辰,打算在外祖母壽辰之前趕回去,親自為她賀壽。
為了掩人耳目,姜書此番是秘密回程,沒想到還是被人泄露了行蹤,在他回程的路上設下了埋伏,想要取他性命。
雖然只是噩夢,但夢里的情形太過真實,姜姒不敢賭,只能和謝長宴趕去救援。
是場夢最好,但若夢境成真,有謝長宴在,皇兄也不會落得夢中的慘狀。
姜姒不用想也知道是皇后母子的手筆,兄長此番在外戰無不勝,立下諸多戰績,在將士和百姓們心目中立下了很大的威望。
等皇兄班師回朝后,朝中局勢定然會發生一番動蕩,為了確保萬無一失,皇后母子是絕不允許皇兄全須全尾的回宮的。
“駕!”
一匹棕色烈馬馳騁在月色下。
謝長宴雙臂把姜姒嬌小的身軀攬在懷中,雙手抓著韁繩,朝她說的方位疾馳而去。
五日后,狼牙山。
姜書一襲便衣,和幾名將士騎馬飛馳在山林間。
正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江南,參加外祖母的壽宴。
“馭——”
姜書突然勒緊韁繩,迫使馬兒停了下來。
馬兒的嘶鳴聲在靜謐的山林格外突兀。
隨從的幾名將士見狀也紛紛勒馬,一臉疑惑的看向姜書,“公子,發生什么事了?”
姜書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起,一臉凝重的打量著看似平靜的四周。
察覺到什么后,他眸光一凌,“小心!”
話音剛落,幾支泛著寒光的箭矢朝他們襲了過來!
姜書幾人瞬間拔出腰間長劍,將飛來的箭矢打落在地,隨后騰空而起翻身下馬,躲到了可以遮擋身形的樹后。
“不好,有埋伏,保護公子!”
方才還興致勃勃討論回去后去哪吃酒的將士們,臉上瞬間充滿了戒備,握緊手中長劍,觀察四周情形。
嗖嗖嗖!
不等他們找出隱藏在暗中的敵人,又有十幾支箭羽朝他們襲了過來,逼他們現身。
“公子快走,我們在這里善后!”
當務之急是確保二皇子的安危,若是二皇子在路上出了事,他們萬死難辭其咎!
姜書薄唇抿成一條細縫,他知道這伙人是沖他來的,在場的都是同他出生入死的將士,他不能害他們陷入險境。
思及此,姜書瞅準時機,正要飛身上馬將敵人引開,這時二十幾名黑衣人從天而降,徹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