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后態度差距竟如此之大。

    葉聲聲搖頭，看向祈凜：“還得是你啊。”

    這話雖沒頭沒腦，但祈凜卻聽懂了。

    “與我無關。”

    如果沒猜錯，葉府丫鬟的轉變皆因葉府養女被教訓。

    祈凜掃了眼敢怒不敢言的葉氏夫婦、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葉氏老太，和跪在地上的葉海棠。

    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自己沒在身邊，她也沒吃虧。

    如此，甚好。

    “小姐，收拾好了。”

    丫鬟拎著一個包袱回來。

    這包袱很小，估計也就裝了幾件衣裳。

    葉聲聲當做沒看見：“帶她走吧。”

    葉海棠落淚：“妹妹，我已下跪道歉，你為何還是不愿放過我？”

    葉聲聲朝她笑：“因為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嘍。”

    “不說你的親娘是扔掉主家嫡女的罪人，就說你和我。”

    “同樣身為養女，我知曉身世后便離開王府歸家，你卻賴在葉府不走。”

    “莫非，你家中無人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但據我所知，你娘雖已入獄，你爹卻仍在世。”

    葉海棠緊咬著唇：“我與爹娘感情深厚，故如此。”

    葉聲聲：“你深厚，我與父王母妃的感情就不深厚嗎？”

    葉海棠一噎，淚眼婆娑：

    “妹妹，你即便歸家，在葉府也是錦衣玉食，與從前并無差別，而我呢？我歸家，面對的是粗鄙不堪的車夫父親、小廝兄長，和家徒四壁一貧如洗的房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讓我回去，是逼我去死啊。”

    葉聲聲：？

    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。

    不止她笑了，祈凜也笑了。

    “高揚，帶走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葉海棠一驚，在高揚過來前朝祈凜看去：“世子？”

    葉聲聲拍了下祈凜：“王兄，你擋著我吃葡萄了。”

    祈凜看向一邊，把葡萄連著碟子一起拿給她。

    高揚抓住葉海棠，往外拖。

    見祈凜不理她，葉海棠急忙向葉父葉母求助。

    兩人也著急，剛想說話，祈凜便冷眼看向他們。

    二人立即噤聲。

    葉海棠很快就被拖走。

    葉聲聲回頭一瞧在床上裝暈的葉老太，揚了揚眉：“還挺能躺。”

    葉老太眉心一跳。

    葉聲聲隨便指了個丫鬟：“祖母這么大年紀了，哪能一直躺著，你找幾個人，把祖母搬去外面曬曬太陽。”

    丫鬟不敢吱聲。

    她看看兩個主子。

    卻發現他們也不敢吱聲。

    于是猶猶豫豫地叫了幾個丫鬟和嬤嬤往床邊走。

    葉老太心里快把葉聲聲罵死了，但祈凜還在，她不敢暴露自己在裝暈，只好一動不動地被他們搬了出去。

    葉聲聲笑瞇瞇地招呼著祈凜往外走。

    祈凜順勢道：“今日申時，你同我外出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，去哪兒？”

    “江南知府府上的賞菊宴。”

    葉聲聲狐疑看向他：“王兄，你不是說不去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這才拒絕多久啊，就改變主意了。”

    祈凜避開她的目光：“閑來無事，去打發時間。”

    葉聲聲快走了幾步，走到他面前：“你不會是沖著知府家千金去的吧？”

    祈凜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葉聲聲抓住他胳膊：“王兄？你怎么好像不敢看我。”

    祈凜瞥了眼她的手，伸手拿開：“亂說什么胡話，我哪里不敢看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