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歌愣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這哪里是什么銀裝素裹，那商場墻壁和玻璃上攀附著的，是一只只極小極小的蟲子。

    天歌的視力很好，清楚地看到那蟲子的翅膀猶如冰晶被雪白的粉末點綴，單獨看便像極了飛蛾形狀的水晶耳墜。

    那飛蛾的頭部上端還有兩根透亮的觸須在那搖曳著，十分靈動。

    可這一切的靈動，在天歌看來卻十分的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整座商場的外墻，玻璃包括一切有縫隙的地方，全部被這冰晶飛蛾包圍了。

    它們像是跗骨之蛆，偶有幾只抖落了下翅膀，那冰晶之中竟會有類似水滴的液體掉落在地，與冰面融合在一起。

    識別眼鏡中，原本呈現黃色數值的冰面，在接觸到冰晶液體的時候，數值竟然猛烈上升成危險的紅色。

    天歌立刻謹慎起來。

    這一群蛾子，變異了！

    能將整個商場包裹得嚴絲合縫，數量多的令人發指。

    若是它們集體發動攻擊，別說是她一人，就算是整個京都城都沒有能與之相抗衡的東西。

    “牙牙�！�

    她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，氣息都已經不平穩。

    牙牙沒有接話，而是忽然朝著商場上空的位子呲起了牙。

    “主人，商場上面有東西要出來了！感覺，很不好！”

    天歌也是第一次聽到牙牙說話帶著那么驚恐的音色，甚至聲音里帶著一絲它從未有過的憤怒。

    “牙牙，那群蛾子你見過嗎？”她雖然內心十分害怕，可是至少她到了這里后，這群蛾子并沒有對她發動攻擊。

    甚至此刻大花回到她腳邊，對著商場上空瘋狂開叫，那群蛾子竟也不為所動，只不過掀翅膀的頻率高了起來。

    天歌趕緊蹲下捏住大花的嘴。

    “噓，別叫！要是那群蛾子群攻過來，十個你都得死！”

    大花似乎并沒有把天歌的話聽進去，它力氣巨大，十分順滑地掙脫了天歌的鉗制，然后對著商場天空繼續吠叫。

    天歌想繼續去捏住它的狗嘴，卻被它順利地躲開了。

    “大花！”

    可是隨著大花叫得越來越大聲，那群冰晶蛾子并沒有任何想要發動攻擊的跡象。

    只不過此刻商場上方的天空，忽然風云突變。

    原本就有些陰氣沉沉地天空中，有幾朵晦暗不明的云逐漸變得巨大而濃密。

    周圍零散的陰云從四面八方圍攏而來，像是受到了某種不明的召喚，云層開始堆積，顏色也逐漸變得更暗。

    從潔白變成深灰只用了幾秒鐘，云層之間的縫隙，有無數的彩色不明光暈滲透而過，照耀在整個商場上面。

    冰晶蛾子在這樣的光照下，發出了五彩斑斕的色彩。

    可變化遠沒有結束。

    附著在商場上的冰晶蛾子們開始抖動翅膀，整個商場像是閃著圣潔的彩光，一瞬間讓人分不清眼前的景象到底是虛幻的還是現實的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，在天歌以為這群冰晶蛾子要集體起飛時，她原本也已經準備好不管大花自己跑路的時候，更加奇異的現象發生了。

    商場的天空中，那層層密布的陰云竟打開了一條猶如眼睛形狀的縫隙。

    一輪熟悉的星云從這條縫隙中直降而下，定在了商場的上空。

    天歌的心涼了一大截。

    旋轉的星云，灰色看不清內部真實景象的圓形黑洞。

    這是一個新的蟲洞！

    她從未見過的蟲洞！